
季浅不急不缓地吃掉最后一口糕点,拍拍手,移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莫要急,我不过是来蹭点糕点而已。”
门外有人禀报:“三皇子,圣上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跟父皇说我马上过去。”
等他转过头再看季浅的时候,却不知所踪。
(五)
近几天,书房里的糕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一点。宫女们个个胆颤心惊,生怕三皇子责罚。宫中谣言四起,说三皇子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罪魁祸首还在愉快的偷吃着糕点,突然打一个喷嚏,嘟囔一句:“谁又在念叨我了。”继而又埋下头大吃一通。
墨白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画面,掩门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侍卫。
季浅跟他挥挥手:“吃的太专注,都忘记躲你了。”
墨白着实无奈:“你都不害怕的吗?万一被人发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这不有你吗?”
看着眼前的少女,笑裔如花,他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季浅眼尖的发现墨白手上出现了一条好看的珠子,碰触到,身体像是触了电,后退一步,面色惨白,极力保持面上的安稳:“这什么东西,还挺好看的。”
“朋友送的。”
前几天是墨白母妃的祭日,他前去寺庙拜祭,偶遇方丈。方丈乃得道高僧,赠与他一串黑的发亮的佛珠:“老衲看施主气色,身边恐有异类。是福是祸,一切还尚未可知。此珠已伴随老衲多年,沾染了灵气,望能帮上施主一二。”
墨白还想再追问方丈,方丈只是摆摆手:“一切因缘自有定数,施主何必执念呢?”
那日,鱼缸被跑来的野猫打碎,眼看就要入肚,那猫儿惨叫一声逃跑了。宫女们还大喜,以为是她们赶来的及时。
三皇子没有养鱼的经验,后来被人告知才知道,原来鱼类坚持不了那么久的劳累奔波。
她的线索,让墨白查到事情的始末,揪出很多贪官污吏。
墨白分明记得自己受了很严重的伤,是她救的他。再醒来,重伤好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口。
从江南到京城那么远的行程,一个女子又怎能吃的消这么远的奔波!
皇宫守卫森严,可季浅从来畅通无阻地出现在他宫里,也排除了地道的存在。
这一次,她碰到了方丈送给他的珠子……
好像一切都不言而喻,墨白相信这世间有着不一样的存在,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心里浮现。
(六)
身处帝位,握有决定天下的权利,拥有过想放下就太难,所以追求长生之术,可是凭人类的微薄之力,又怎能与天对抗,逆天改命。
“二皇子为圣上送去一位炼丹师,精通岐黄之术,治好了圣上的头痛之症,圣上越发的对他言听计从。此人是二皇子的幕僚,因为此人,圣上才对二皇子多了几份高看。”
墨白摆摆手,那黑衣人翻身几下,便已消失在房中。
季浅出现的时候,就看见墨白紧锁的眉。伸出手,想要抚平那纹路,却被墨白狠狠扼住。
季浅惊呼:“疼,疼,疼……”
墨白松开了扼住她的手,闪过一抹心疼:“谁让你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
季浅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愁眉深锁,何事令你如此担忧?”
墨白从怀里掏一块白色的方布,小心翼翼地拆开,是一点黑色的粉末。
难怪季浅觉得墨白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就是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散发出来的。
“你看这个,是我从呈给父皇的丹药中划下来的碎屑,总感觉不对劲,可是太医们却都说这个丹药没问题!”
“这里面确实有古怪,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听进那术士的谗言,说三皇子带回来的锦鲤是妖孽,需开坛做法。现在的皇帝已经对他宠幸到了极致,一切听从他的建议。
那术士带了人马直冲三皇子宫:“三皇子,微臣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捉拿妖孽,还请三皇子行个方便。”
墨白越来越理解不了他的用意,也越来越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他不懂被迷惑了的人是听不进去忠言的。一张俊脸此时布满冰霜:“哦,不知我这宫殿有何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