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他红着眼说:你给我服个软」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时间:2024-04-06 13:30:56 编辑:小读报刊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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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那种相爱相杀的故事,男生强势女生也不弱那种。

他红着眼说:「你再给我服个软,帮我最后一次。」

我嗤笑一声:「哥哥,这话得跪着说,才有说服力。」

然后,席渊真给我跪下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直挺挺跪在我面前时,脊梁也不肯弯下去半分。

他仰起头看我,绷紧的下颌骨线条异常漂亮。

我曾经趁着酒意,将滚烫的亲吻落在那里,却被席渊第一时间推开,跌坐在地上。

他轻笑着说:「姜妙,你怎么这么恶心?我是你哥哥。」

我紧咬着嘴唇,觉得羞耻,下意识想要逃离,可他又朝我勾了勾手指:

「脱啊,你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那时候。

我真觉得,只要席渊能爱我,我愿意一寸寸放低身段,抽去傲骨,把命搭进去也没什么要紧。

所以我心甘情愿追着席渊,做他的舔狗。

我的梦想,我的天赋,我的事业,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他爱我。

现在他跪在我面前,眼尾发红地看着我:「妙妙,你再帮哥哥最后一次。」

「拿下这笔合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无人区玫瑰》(已完结~)

1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席渊俯下身,替我戴好最后一只耳环,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在镜子的倒影里与他目光相对,轻声问:「今天过后,我们就去挑婚纱吗?」

他嘴唇翕动两下,避开了我的目光,半晌才轻轻点了下头。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看出了他的敷衍和言不由衷。

只是心里还抱着一点天真的希望。

毕竟我已经爱了席渊五年,总幻想他还会对我心软。

刚坐在酒桌前不久,席渊就开口了:「看你热的,哥哥帮你把外套脱了,挂起来吧?」

我动作一颤,手里的酒杯几乎拿不稳。

针织小外套里面,我只穿了一条酒红色的吊带长裙,领口本就开得极低,坐下之后,更是暴露得可怕。

席渊亲手帮我挑的裙子,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死死咬着嘴唇,几乎就要在席渊越来越冷的目光中妥协时,对面忽然响起一道慵懒的嗓音:「空调温度开这么低,我可一点没觉得她会热。」

怔了怔,我循声望去,正对上一双明亮又灼烈,像有火焰在燃烧的眼睛。

那是一张极为出色的脸,皮肤冷白,眉骨挑高,鼻梁高挺。

嘴唇虽然薄,可唇形十分漂亮,把整张脸的轮廓都衬得深邃起来。

察觉到我在看他,少年勾勾唇角,冲我露出个极灿烂的笑容来:「你好,我叫钟以年。」

钟以年。

我一时愣住。

席渊今天想谈下来的这笔合同,对面的老板叫钟衡。

钟以年,是钟衡的侄子。

传闻中,钟衡一直独身未育,因此很是宠爱他这个唯一的侄子。

钟以年也在钟衡的娇惯下,开豪车,买名画,满身纨绔气质,只会花钱,不学无术。

现在坐在我对面,把玩着手里酒杯的少年,看上去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顽劣。

甚至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染着两道水彩颜料的痕迹,还落了一层薄茧。

他也是……学画画的吗?

愣神间,酒局已经开始了。

觥筹交错之中,席渊冷凝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妙妙,去给钟总敬杯酒。」

我下意识偏过头想说点什么,或者看一眼席渊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可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来。

是一条新消息。

来自伏月。

「婚纱我已经挑好了,明天一起过来试试吧?」

我的心一瞬凝结成冰,扯动唇角,半晌才露出个十分惨淡的笑容来。

伏月,那是席渊心头最珍而重之的一抹白月光。

我拼尽全力想要的,来自席渊的一点点偏爱,只要她勾勾手指头,他就肯尽数奉上。

「席渊……」我抖着嘴唇,拼命想压住声音里的颤抖,「你骗我,你要结婚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对不对?」

席渊偏过头去。

酒席间烟雾缭绕。

隔着一层朦胧的灰白色,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没有情绪的、冷冰冰的声音:

「姜妙,这是你欠我的。」

是吗?

从我的位置,到钟衡坐的主位,不过五步之遥。

这五步的距离,却好像把我和席渊之间的五年,都走完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欠了他什么呢?

人生中的前十八年,是他替我顶了父母的宠爱。

相识后,也是他一直在享受我卑微的讨好。

这个疑问我思考了五年,如今依旧没有答案。

「等等。」

我在钟衡前面站定,刚要举起酒杯,原本在一旁埋头干饭的钟以年,忽然起身挡在钟衡身前,笑嘻嘻地说:

「我叔叔醉了,不能再喝了,这杯酒我就替他吧?」

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我手中接过酒杯,仰头把酒喝干净。

钟以年并没有立刻把杯子还给我,反而笑得更灿烂了:「不好意思,我忘了这是你的杯子。那就算你敬过了,好不好?」

不等我回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压低嗓音道:「别喝了,你脸很红,回去坐着吧。」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额角还粘着一缕湿发。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替我解围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席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眼神沉暗,脸色十分难看。

一阵突如其来的报复的快感,让我摇摇头,重新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倒满酒,跟钟以年手里的空杯子碰了碰:

「谢谢小少爷替我解围,还是我敬你吧。」

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阻拦不成,欲言又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别叫我小少爷成不?我叫钟以年。」

「……钟以年。」

他湿漉漉的眼底像有光忽然亮起:「你真的喝太多了,赶紧回去吧。」

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原本翘起的唇角忽然平了,「等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2

我做梦也没想到。

最后不是钟以年送我回家,而是我跟他回了家。

不仅如此,我还把他给睡了。

酒局过后,钟衡谢绝了席渊接下来的行程邀请,摆手示意自己要回家了。

席渊问起合同的事,他不置可否,只用目光往我身上淡淡一扫:「席总,你有个好妹妹啊。」

就是这句话,把我彻底推进了地狱。

钟衡走后,席渊说要给我醒酒,去倒了杯冰水过来。

我喝下去后,腿软得站都站不稳。

他抱着我,一步步走到灯光昏暗的停车场,把我放在柔软的车后座上。

又在我冷凝又沉痛的目光注视下,拿走了我的手机。

「席渊……」因为没有力气,我只能喃喃道,「你连最后一点生路都不给我吗?」

「妙妙,钟衡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席渊和我都没预料到,钟衡早已经坐别人的车走了。

停在这里的那辆车,是留给钟以年的。

被揽进一个弥漫着清冽香气的怀抱时,我的手已经软得抓不住他的衣角。

「……钟总。」

「是钟以年。」少年好声好气地纠正了我一句,接着皱眉低头,「你醉成这样,我送你回家吧?」

昏暗的车灯照下来,我想到刚才酒局上,席渊眼中一闪而逝的沉怒,忽然下定了决心。

「我不要回家。」我扑在他怀里,用牙齿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我要跟你回去。」

司机把车开到楼下,钟以年一路抱着我回了家。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鼻尖:「不要反悔。」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我蓄意勾引,钟以年也并非纯情小男孩。

情到浓时,我抬眼看了看身上的少年。

即便在这种时候,他身上依旧有种清冽好闻的气息,头发被汗水染得湿漉漉的,呼吸微微急促,也并不让人觉得油腻,或者厌烦。

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钟以年动作一顿,垂下眼看过来。

对上我的目光时,他眼神微微一暗,接着俯身吻在我的眼睛上。

「别皱着眉,别想那么多。」他在我耳畔呢喃,「这种事,你只要享受就好。」

我睫毛颤了颤,终于闭上眼睛。

结束后,已近深夜。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下床,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脚踝骨磕在了床角。

「嘶——」

剧烈又尖锐的痛令我皱起眉头,没忍住冷哼一声。

原本躺在床上的钟以年立刻紧张地坐起来:「怎么了?姐姐,你没事吧?」

格外亲昵的称呼,由他好听的嗓音说出来,令我微微一怔。

昏暗的灯光照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嘴唇也是艳红的。

赤裸的胸膛上,还有我刚才擦上去的口红印。

我愣怔片刻才回过神,摇头道:「没事,撞到骨头了。」

钟以年跳下床,俯身过来看我的脚踝,指腹轻轻擦过那一小块撞出的红痕。

「姐姐当心一点。」

温凉的气息吹在伤口上,我垂眼望去,钟以年发顶有一个旋儿,旁边几撮头发翘着,显出几分活泼的孩子气来。

他这样年轻,又这样精力旺盛。

站在他面前的我,也不过只有 24 岁,却已经被衬得几乎毫无生气。

我这一生所有的精力,似乎都消耗在与席渊这场漫长无结果的爱恨纠缠中。

我发愣间,他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直直望着我,瞳孔里渐渐有光芒亮起。

「我喝醉了……」

想到今天原本的目的,我试图给自己一系列放浪的勾引行为,找个合理的借口,却在刚开口之后,就被钟以年截住了话头。

在我愕然的目光中,他忽然往前凑了凑,扑进我怀中,把脸埋在我胸口蹭了蹭。

「姐姐是喝醉了。」他仰头看着我,眼睛里好像落进去细碎的星星,「但我却一直很清醒。」

清醒。

我微微有些恍惚。

这话,我跟席渊也说过。

我 19 岁那年,忍不住借着酒意跟席渊表白。

第二天醒来后,不过刚解释了一句,他就厌恶地冷笑一声:

「姜妙,你平时看我的眼神,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一瞬间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看出来了,却不揭穿,也不拒绝,只冷眼旁观我患得患失,焦躁不安,在这段没有回应的单恋中日渐沉沦。

原本的痴心恋慕,在这一刻骤然凝结出鲜明的恨意。

心头剧痛,可我却勾了勾唇角,伸手搭在钟以年的脖子上,笑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再来一次?」

我在刚刚那一瞬,忽然改变了主意。

既然席渊能折磨我,欺骗我,为了这笔合同亲手把我送到钟衡的车上,我为什么不能报复回去,让他比我更痛苦呢?

拿下这笔合同,他就可以和伏月结婚了。

我怎么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3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临近中午,钟以年还沉沉睡着。

原本我是想直接离开的,可昨晚席渊为了不留退路,拿走了我的手机。

我还是推醒了钟以年,柔声问他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一趟。

「我想搬出去住,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原本睡眼朦胧的少年瞬间坐起身来:「好,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兴奋。

简单洗漱后,钟以年开车送我回家。

兰博基尼,果然是传闻中的豪车。

只是身边正叼着根棒棒糖开车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车在楼下停住,钟以年一手搭着方向盘,侧过头问我。

我目光从他俊朗的眉眼上掠过:「不用,我上去简单收拾下就出来,你要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先去忙。」

钟以年用力摇头:「我没事,那我在楼下等你吧。」

我下车后他还不忘冲我挥手:「早点下来!」

其实我并不知道钟以年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热情。

其实昨晚很多次对视时,我都隐约觉得,他那张好看的脸,有些熟悉。

但又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或许是昨晚足够合拍,或许是酒局间因为我的无措,难得冒出一点怜悯。

我只知道,要报复席渊,就得抓住这一点转瞬即逝的热情。

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昨晚酒局间,伏月发来的消息还历历在目,我原本以为席渊不在家。

可一打开门,满室烟味缭绕而上。

我没忍住偏过头去咳了两声,再回头时,席渊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对上他通红的双眼,我愣了愣,还没等我说话,席渊已经扣着我肩膀,哑着嗓音开口: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嘲弄地笑了一声:「你不是要和伏月去试婚纱吗?怎么还不出发?」

他对我的嘲讽充耳不闻,目光从我脸上扫过,落在我肩膀上那处鲜红的吻痕时,眼中忽然多出一抹痛意:「你和钟衡……」

「睡了,怎么了吗?」我推开他进门,自顾自地收拾行李,把电脑和衣服一股脑丢进箱子里。

又转头看着他,勾唇恶意地笑,「哥哥,是你亲手把我送到他车里的,现在又在表演给谁看呢?」

席渊站在原地,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底的光一寸寸熄灭下去,原本俊朗的眉眼凝着一抹郁色,愈发黯淡。

曾经我趁着他睡着,用指尖偷偷摩挲他的眼尾,甚至将轻柔的吻落在他额头,却不敢惊醒他半分。

直到今日才恍然惊觉,那些滚烫又诚挚的爱意,已经在五年的纠缠中被一点点磨损,终结于昨晚他亲手把我送出去的那一刻。

心死成灰,不过如是。

直到我拖着箱子从他身边路过,席渊才忽然回神,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涩然道:

「昨晚……我最后回去了。」

「可是妙妙,车开走了,你也不在那里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发现我还是会痛的。

尖锐的疼痛像扎在心上的一根针,不剧烈,只是绵长又深刻,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我深吸一口气,放开箱子,向席渊摊开另一只手:「手机还我。」

「妙妙……」

「哥哥,别再装模作样了,其实你还有很多种方法找到我——如果被带走的人是伏月,你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吗?」

我说完,又笑了,「我怎么忘了,你哪里舍得把伏月送到那种地方去?」

在席渊僵直了身子,再也无力反驳的时候,我拖着箱子跨出门外,像他昨晚一样,再也没有回过头。

到楼下的时候,钟以年不在车里。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台单反相机,正对着门口的樱花树拍照。

见我下来,钟以年调转镜头对着我拍了一张,然后收起相机跑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箱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我们走吧,姐姐。」

早上过来的路上,原本钟以年帮我约了个中介看房子,没想到他临时放了我们鸽子。

「要不姐姐先搬去我那里吧。」钟以年忽然扣住我的手腕,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过两天再去找房子,或者……你暂时不想搬走也好,我家很大,住得下两个人。」

不仅家很大,床还很软呢。

我轻轻挑了下眉,笑起来。

「好,我会付你房租的。」

我就这样搬到了钟以年家里,然后从席渊的公司辞职,打算重新找一份工作。

我甚至没有回公司收拾东西,只发了邮件给人事确认。

席渊中间给我发了很多条消息,我全部直接划掉,一条都没看。

有什么可看的呢?无非是道歉,然后催我回去,继续帮他的忙。

辞职前,我手里有一堆没做完的方案,他还要哄因为自己失约而生气的伏月,大概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哥哥,不要急,这才刚刚开始。

「钟以年。」我坐在沙发上,仰头温柔地看着他,「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以不要告诉你叔叔吗?」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板养乐多,走过来递给我一瓶,咬着吸管点头:「好。」

钟以年没有问我为什么。

这几天来,他一直都这样,我说什么都应好,找到机会就投喂我,甚至打游戏时都要蹭到我身边来撒娇。

只不过在这里借住了一星期,这种温馨与亲密,却令我生出某些不切实际的错觉来。

说到底,钟以年与席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席渊不爱我,却不拒绝碰我,还热衷于在我情动之时,对我冷嘲热讽。

但钟以年——

除去那晚喝醉之外,我跟他之间最亲密的接触,不过只有落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吻。

小男孩亲完我,就慌慌张张地退开一点,红着脸关上了门:「姐姐,晚安。」

4

以前,因为席渊喜欢伏月那种黑长直、穿白裙的女孩,我就把天生微卷深棕色的头发染黑拉直,又学着伏月买了一堆白裙子。

从席渊那里搬出来后,我像是终于挣脱了什么束缚,变得自由起来。

又或者,是我对着满箱子不喜欢的衣服发呆时,钟以年走过来说了一句:

「姐姐,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吧,我们去买你喜欢的。」

然后钟以年就带着我出门逛街了。

从 SKP 一楼一路逛上去,钟以年陪着我一件一件地试,又在我从试衣间出来后一句接一句地夸,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不耐烦。

他对色彩搭配似乎有种天赋般的敏锐,给出的建议堪称惊艳。

最终,我买了一堆颜色各异的吊带长裙和高跟鞋,又找了个店,把头发染成粉紫色。

头发刚吹干,钟以年就跑了过来。

「姐姐,你这样好漂亮!」

他扯着我的裙摆一晃一晃,店里格外明亮的灯光投下来,把他原本就白皙的脸照得愈发好看。

钟以年是不吝于对我的夸奖的。

从前我千方百计才能从席渊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的夸赞,他一个小时就可以对我说好多遍。

我的目光下落,落在他微微用力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

晚上回家,等钟以年洗完澡出来,我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冲他温柔又勾人地笑:

「要不要……一起来喝两杯?」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钟以年一直恪守礼貌,我却不想再等。

在席渊那里卑微太久,我快要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人。

我与席渊并不是亲兄妹。

甚至十八岁之前,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九岁那年,养父母从孤儿院领走了我。

十三岁那年,养母意外身亡后,养父看我的目光,便愈发透着诡异的灼热。

后来,我在衣柜深处,找到一张受益人是他的巨额保险单,不由开始怀疑养母的死因。

也是在这个时候,养父染上赌瘾,欠了债,想卖掉我换彩礼。

那时我上大学。

和人合作,引诱他借了一大笔钱,起先只想把他赶出那座城市,如丧家之犬般远远逃离。

可他赌红了眼,什么都不管不顾,欠下巨债,被追到工地,摔了下去。

钢筋穿胸而过,当场死亡。

我不是不怕的。

那段时间,我每晚做梦,都能看到养父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死死地瞪着我。

无数次,我在尖叫声中惊醒,喘着气擦去额头的冷汗。

可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提醒我:姜妙,你解脱了。

——你得救了。

然而,养父死后的第二个月,席渊出现了。

他自称是我哥哥,把我领回了席家。

后来……

后来呢?

「后来,我好像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我哥哥。」

我喃喃着,晃了晃手里的半杯酒,身边的钟以年已经伸出手来,把酒杯拿了下来:

「姐姐,你喝醉了。」

望着他灼热又担忧的目光,我翘起唇角,把本就只有一条细细肩带的长裙,又往下拉了拉。

钟以年险些拿不稳酒杯,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越发喑哑:「姐姐……」

「钟以年。」我扑在他怀里,拿下巴蹭了蹭他胸口。

钟以年静默片刻,忽然捧着我的脸,落下一个很温柔的吻。

「姐姐,要记得,不舒服的时候就喊我停。」

他开口时神情自然,似乎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我却猛然一怔,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我和席渊之间,那么多次。

他一次都没安慰过我,只会在意乱情迷时,对着我一声又一声喊伏月的名字。

察觉到我哭了,钟以年一下就慌了神,停住动作,一点点吻干净我脸上的泪水。

「姜妙。」他好像很少叫我名字,可每一次叫时,声音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不愿意,我们就不继续了。」

「可你别哭。」

停顿了很久,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在我耳畔认真道:「我喜欢你。」

我并非怯懦的,无能的。

只是偏偏执拗又脆弱。

很久之前,席渊敲开了我的心门。

他擅长玩弄手段,故意用零星的温暖把我的心勾过去,让我恍惚间错觉那就是爱。

可整整六年。

他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次喜欢。

连演戏都没有过。

我这一生,听过的唯一一句喜欢,来自钟以年。

我和钟以年,到底没能继续下去。

到最后,困意袭来,我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到钟以年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我脸上的泪痕,抱我去洗了澡,又替我换上睡衣,把我放在床上。

关灯前,他俯下身,在我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晚安。」

5

我跟钟以年提出,想去钟衡的公司上班。

原本我的计划,是借着喝醉跟钟以年撒撒娇,再提出这个请求。

我甚至连借口和台词都想好了,但一个字也没用上。

钟以年什么也没问,只是乖顺地点头:「好,先吃早饭,吃完我带你过去。」

他把黄澄澄的煎蛋推到我面前,又耐心地往烤好的面包片上涂花生酱。

做这一切时,钟以年微微抿着嘴唇,眼神认真,看上去格外令人心动。

我下意识又想起昨晚,他在我耳边万分认真说出来的那句「我喜欢你」。

哪怕只是在我伤心时的安抚,并非真心实意,却也已经弥足珍贵。

吃过早餐,他下楼开车,我这才发现之前那辆兰博基尼不见了。

他开的,是一辆价格十分亲民的代步车。

在我的询问之下,钟以年可怜兮兮地开口:

「姐姐,传闻只是传闻,这辆车才是我的。而且我叔叔一点也不宠我,他对我很严格的。」

「传闻中还说你爱买名画……」

「那都是我自己画的。」

「……之前那辆兰博基尼?」

钟以年更委屈了:「2000 一天租的。」

「……」

一直到车开到钟衡公司楼下,我也没能从传闻与现实的冲击里缓过神来。

钟以年倒是很镇定。

他很自然地扣住我的手腕,带着我轻车熟路地乘电梯上了十九楼,说要见钟衡。

秘书礼貌地说:「您稍等片刻,钟总正和客户在会议室里。」

说话间,她身后会议室的大门正巧就打开了。

笑容淡淡的钟衡率先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

席渊。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被刻意隐藏的记忆又一次卷土重来。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指尖也一片冰凉。

钟以年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

他忽然往前跨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我身前。

席渊的目光落在我与钟以年交握的手上,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使用 App 查看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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