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良和杨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刚缓过神,她就已经走到了飞机前,是安怡。
“你干嘛?”余良跳到机翼上和杨凯站在了一起。
“信不信我告老师?”安怡仰起头,生气地盯着余良。
“别别别,我们走。”杨凯跳下来站在了安怡身边。
“告老师?那你怎么在这?”余良愣了一下,立马反问起来。
“你...”安怡伸出手指着余良。
突然,从大铁门处又传来一个声音,像一颗不带下坠的炮弹,猛地砸了过来。
“谁在那儿!”
篇二:快拔出去 老师不了_弟弟我要痛死了慢点_好弟弟 你好猛
大铁门撸着袖子,敞开了那扇小肚子,唰啦的光射了进来,地上立马铺上了黄不拉几的地毯,一路直奔战斗机的脚下。那声怒吼撕破了空气,划拉出一道冲击波,让飞机都往后凹了三尺,硬是把他们仨凸了出来。
在这束宽光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腿又粗又长,如象腿一样敦实,腰间的双手叉成了杯子把,圆溜溜的头顶还带着模模糊糊的脸毛。
“不好!是那秃子!”
余良跳下飞机拽起杨凯的胳膊,就往阴暗的角落里躲,沿着黑不溜秋的边跑向大院子的角落。
他心里不服,飞机头还没站热乎,理想刚刚下了个蛋,别说长成鸟壳还没破,又让这老东西截了胡,真是如阴魂厉鬼,驱不走,弄不散。有这功夫,关心关心好学生的学习状况弄个状元什么的,为校争光不是更好。反正他是不能再出问题了。
“上!”
余良喘着粗气,双手撑着院角的墙,脚底的地踩的实实的,蹬出了一个坑。
杨凯来了一个猴子翻身,两下就上到了墙头,回身准备拉余良。
“余良,来了。”
“妈的!你先走!”
余良正对着墙猛的往上跳,刚刚抓到墙头的沿,还没抓紧,回头看到了她。
安怡也哒哒哒的跑过来,体力不支的她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胸口,话也说不出来,盯着余良。上下眼皮使着劲,把黑眼球挤成一个不知所措的形状,无助的心怎么也捂不住,砰一声掉到了地上,焦急的找着黑暗的犄角旮旯。余良看出了安怡没有语言的渴望,松开手跳了下来,再次用手扶着墙,膝盖还狠狠地向里弯了一下。
安怡回了回头,又看了看余良。
“上来,别墨迹!”随后又冲着杨凯说,“拉她上去。”
余良弯曲的身子像个矮凳子,安怡一下就踩了上去,他缓慢地直起身子,还用左手背身扶住了安怡的小腿。校服裤里的脚踝细的像根麻秆,被余良紧紧的握着,生怕她歪下来,打碎了这高材生的艺术品。
杨凯把安怡拽了上去,又把余良拉了上来。墙那边有一棵树,余良踩着树顺到了地上,伸出双手看着还在墙头上的安怡。她在一人宽的墙头上慌的像只被樟脑球画了圈的蚂蚁,左看看右看看,从没有见过她的这幅模样,反正肯定不是在计算墙头到地面的高度和落地的最佳角度,也不是在研究跳落地面所需的时间和重力加速度,因为在试卷面前,安怡是披荆斩棘杀出重围的那一抹狂傲的一百分。但在这沙石泥土地的大院和墙上,她的头不得不低了下来,焦灼的看着等着她的余良。
余良有点想笑,他对着墙头上的杨凯使了一个眼色,杨凯立马懂了,推了一下安怡。
安怡啊了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掉在了余良的怀里。余良的两只胳膊把她抱的紧紧的,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树上。
仅仅的三五秒钟,在余良的脑子里炸开了时光的花。在七平米的房间里,他无数次对着天空幻想安怡一样的云飘进绿色的网格纱窗,无数次妄想割断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一张张成绩单到大巴车的座椅,无数次梦里模拟这肌肤的接触和如太阳般温暖的怀抱。
安怡身上焦躁的温度把校服烧的热热的,烙得余良的胳膊和胸脯痒的很,受惊的她变成了一块吸了水的海绵,蜷在余良的怀里,头也不敢抬,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