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良放弃了,也开口了。
“见过飞机吗?”
安怡像个雕塑,白嫩的耳朵在马尾侧边的几捋头发下若隐若现,余良把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通向大脑的黑黑耳道,多么想找几块属于安怡的细小耳屎来平衡自己尴尬的情绪,但是除了白净的耳廓和细嫩的红血丝,什么也看不到。
“充其量是一堆铁吧。”
余良给自己打着圆场,并且提到铁,他就变成了那坐在三轮车上的拿破仑,或者是扛着铁棒的孙悟空。
“你知道铁一斤卖多少钱吗?”
安怡变成了一头牛,余良的腿上摆好了一把铁琴,开始头也不歪的弹给自己听。
“你肯定不知道,铁这玩意和瓶子不一样,看着沉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而且还跟那老头有很大关系,他心情好了,你能多买个饼吃,他心情不好了,你今天的汗还得流着回去。”
“你想知道怎么拿?那大圆盘子,小铁墩子,抱着去卖累的你腿都废成棉花,我那有个三轮车,不过挺破,也是一堆废铁,估计和这飞机差不多。”
“才不一样。”
安怡的四个字猛的一下打断了余良的自言自语,虽然她依旧像个雕塑一样一动没动,但这句话像丢给余良的小锤子,可以用来努力的敲打身边这美丽的双臂维纳斯,雕琢出一扇小窗,蹑着脚进去晃荡一圈。
“哪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化学都学过,这个你肯定比我懂,铁是什么组成的?f什么元素来着,我看来啊,铁不就是黑土块,比土沉,主要是能卖钱,卖了就不能再买铁了,最好买点吃的,你爱吃什么?”
“听说莲花山机场那边没啥卖的,估计得吃食堂,也不知道这三天能吃到什么,好像快到了,还挺远的,你饿了吗,你带吃的了吗?”
余良的嘴随着大巴车向着革命根据地的前进变成了一杆机关枪,不断朝着安怡射着语无伦次的子弹,密密麻麻的话很小心的不让口水溅到安怡的身上,但最终还是撞到了玻璃上像团无力的棉花糖。
“你想说什么?”
安怡扭过了头。
比刚才多出来的一个字并没有让余良内心有所涟漪,他愣住了,是啊,他想说什么。当安怡觉得王宇的照片是个麻烦的时候,当安怡把王宇的照片撕的粉碎的时候,当安怡觉得有人陷害她硬生生给她扣个喜欢王宇的帽子的时候,余良就该跪在那碎了一地的照片上,抬起泛着泪花的眼睛,诚恳地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有没有兴趣坐坐我的三轮车?”
安怡白净的脸上像抹了臭鸡蛋,除了浓烈的味道还有粘粘乎乎的反感。
车停了,司机打开了车门,喊了一句。
“同学们,莲花山机场到了,红色之旅正式开始!”
篇二:cijilu在线视频永不失效 哥哥嘿改为33嘿点击进入 yezhulu备用地址
大巴车屁颠屁颠地绕了数不清的弯,过了三个隧道,停在了红色大铁门旁的小路上。司机那声吆喝把车上的人分了两拨,一部分是间接性逃离枯燥学习生活的亚健康学生,另一部分是讨厌这几天没法听老师上课的不光健康还积极的学生。杨凯属于第一类,安怡属于第二类,余良属于特殊一类,想永久性逃离枯燥学习生活的不正常学生,就是那正反两面硬币的侧棱,很难掷出来,但的确存在。
太阳像个鼓起来的金鱼眼,挤出了平面的天,立体的杵在东边的山头上。把站在大门前的施老师照的花一样,迷糊着眼笑嘻嘻的看着下车的同学们,反着光的头在红色的背景下特别亮,一闪一闪的。
安怡白了余良一眼就起身从余良膝盖和前排座椅那狭小的缝隙间溜走了。余良身子向后倾斜,双腿向后缩紧,又清晰的看了一遍从他眼睛处,水平飘过的安怡的胸。
白色的。
余良猜的,在那个肥大的校服里面,仅仅是使劲挤着风走路才能略微看到一些隆起。但是安怡身体划过的空气,钻进了余良的嘴里,和嚼腻了的口香糖融在一起,又变得有滋有味。而那味道告诉他,那里面风的起源一定是白色的,得力的橡皮一样白,大演草的练习本一样白,飘雪的花瓣一样白,天使的翅膀一样白,余良心动的大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