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弟,姐求你,求你了,宽限几天,就几天……“
吴先生几次欲抽回手,没甩脱。他笑了,露着一口大白牙,盯着那女人的手说:“放手。“
笑容冰凉,声音冷漠,那女人倏然收手,却依旧满脸哀求,几乎就要扑倒在地。
旁边几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过来把那女人扯到一边,动作粗鲁,十分无礼。
我被吓住了,简直是呆若木鸡。
连扑克牌都不会打得我,从小只在电视中见过此等场景。
直到吴先生把车子掉头开走,我依旧听见那女人的哭泣哀求声。
努力控制住我动静太大的心跳声,我问:那个女的咋了?
他满脸不屑:赌钱,欠账了呗。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其实,我当时很想说,我要下车,立刻马上。
那天后来的时间里,我话很少,一路沉默。
他送我回家时,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半天无语。
车里气氛紧张,我小心肝乱颤。
然后听见彭的一声,他双掌拍在方向盘上,说:我就不该带你去店里,你看不见也就不害怕。
我说:我不怕,倒是觉得那女人很可怜,还有,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又说:我这个人直,不喜欢玩花样,没啥意思。也不想瞒你,我就是做这行的。
我点头,知道了。
那是我和吴先生最后一次见面。
时隔许久之后,老妈有时还会提起此节。
每次提起,老妈都会言词激烈地对介绍人进行人身攻击。说她乌龟卵二百五,竟敢给我介绍个黑涩会。
其实,我挺替那介绍人委屈的,估计她一老太太,也是不了解详情。任谁看,那都是一大好青年小钻王老五啊。(当然,我这种阅读言情小说无数,火眼金睛,敏感到眼睫毛都会过敏的小女人除外。)
我果断和吴先生断绝往来之后,吴先生除了发过几个短信之外,并没纠缠什么。
我想,此中缘由,不只是因为他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也因为最后一次见面时,我告诉过他,我家一众男性亲属,大多在公检法系统工作。
一年后的一个除夕,半夜时,忽然接到他的电话。
笑声还是爽朗,只是,道过新年好之后,接下来的沉默让人黯然。
挂上电话,看向窗外墨黑的夜,惨白的雪地。我在心里默默想着:他总会遇见一个爱上他就义无返顾的人吧。
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
后记:
最近总看到关于相亲的话题,想起我也写过类似的,翻出来看看还觉得蛮怀念。
宝宝们要是喜欢,小楼身边还有很多相亲的故事,下次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