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姑上前撩开王秀珍的头发,还扒开两只眼睛看了看,已经看不到眼珠子,只剩眼白。
也看清那黑乎乎的粘稠液体就是从她嘴里流出来的,而且好像源源不断。
大姑摇头叹气,说估摸着难了。
而我看到她的脸时不禁倒吸凉气,这不就是下午和光溜男抱在一起得女人!
大姑回头看我一眼,问我咋了。
下午他俩苞米地里光身子抱在一起,这晚上就闹出事儿了。
我想这事儿太巧了,或许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就把下午看到的事儿告诉了大姑。
大姑听完脸色一沉,让人把王秀芝也抬到她家里去,然后让我带她到下午看到他二人的地方去瞅一眼。
任凭我再大胆这会儿也有些发怵,硬着头皮带大姑来到苞米地。
大姑捡了根枯树枝打着手电筒在那扒拉,周围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平时凉爽的夜风这会儿也变得鬼气森森。
不一会儿,听见大姑“啧”了一声。
我凑上去一看,草丛里是两条已经死掉了的蛇,小孩手腕粗细长一米左右,其中一条的肚子还微微隆起。
大姑直摇头,脱了外套把蛇尸包上,又拉着我往回走。
我问大姑,这蛇是不是和那俩人有关。
大姑说八成是被他们给打死的,生了怨气来报复的。
我奇怪问,仙家不都是帮人治病看事儿积累功德,为啥还会报复人。
大姑说仙家虽有仙家的律法,但也有法外十二条。
其中,伤仙家身体,害其性命,毁小庙杀害子孙,都可以酌情报应或恶报。
而若不知忏悔者,甚至可以夺其性命!
我又问那俩人是不是会死,大姑说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回到家,王秀芝和光溜男都已经被安置在了院子里,而且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光溜男还在哭哭啼啼,王秀芝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嘴里流出黑乎乎的液体滴的到处都是。
大姑进院也没理会,直接拿了钥匙去打开了供着仙家的那屋。
我凑到门口瞧着,见大姑在里面上香跪拜,而且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
过了没一会儿,她让人把光溜男弄进屋里,然后赶走了看热闹的人,说是不要扰了仙家清静。
随后大姑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我出去准备几样东西。
我只能出了屋把门带上,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顺着门缝往里瞅了一眼。
说来也怪,刚才还在鬼哭狼嚎的光溜男,一进屋就老实了。
他眼睛骨碌转,总向供奉着仙家的大柜子瞟去,问大姑要干啥,似乎有些畏惧。
炕上大姑盘腿坐着,身体微微的前后摆动,脸色也有些阴沉的瞅着光溜男。
我好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大姑的交代也不敢怠慢,只能先去准备东西。
村长的手已经包扎好,还在院子里等着。见有他在,自然不用我去费事,我走到近前对他说。
“大姑交代让你们准备宝鼎,黄条,小凤凰,门帘子,元宝,海片,红粮细水,小凤凰要一死一活,都搁在红木宝案上头。”
村长听着发蒙,说黄条宝鼎小凤凰元宝这几样他还懂,是香和香炉,还有鸡和钱,但是其他几样不知道我说的是啥,连连追问。
其实我是故意为难他。
一则,还惦记着先前他把我当小孩儿拉扯我胳膊的事儿。二则,我若说大白话,他许是还把我说的话当是小孩子胡闹。
“门帘子是刀,海片是冥纸,红粮细水是好酒,红木宝案是桌子。”我解答了他的疑问。
村长不疑有他连连称是,转身立刻让人去准备所需之物,我反倒闲了没事儿可以回头看大姑怎么整治那个光溜男。
趴着门缝往里看,大姑和光溜男依旧对坐,似乎俩人一直动也没动,但在说话。
“既然答应了条件就要遵守诺言,得了供奉潜心修行好过伤人性命,落得雷诛不赦。”
大姑的声音有些低沉,听着倒有些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