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不是好话,你不要听了。”
“说说嘛,我想听。”
我舒了口气,说:“比如你的乳房大吗?你喜欢哪种体位呢?你还是处女吗?你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你喜欢看日本AV还是欧美黄片?……诸如此类,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多数是骂人。”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废了,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之前约我,也是想亲自见证一下我的丑态吧?怎么样,还想听吗?”
她本来不笑了,听到我说,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说:“要听,要听!”
我没往下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有泪涌出眼眶。
“对不起啊!”伊蓝向我道歉,“我有些失态了,没顾及你的感受。不过我倒觉得这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充其量算个不良习惯而已,以后克制就行了——你说你只有在相亲时才会说这种话,莫非刚才是和我相亲吗?还是我让你找到了相亲的感觉?”
如果我是个正常人,伊蓝的最后这句话,我就会想到她有所特指,从而趁热打铁和她进一步相处。我确实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却理解为一种恶意的玩笑。我没敢接茬,自卑的我失去了对爱情的信心。
09
我和伊蓝,后来还是相爱了。
不知道是我主动,还是她主动,总之我们成了一对公开的恋人,同宿同飞,出双入对。那些曾经嘲笑我的女同事们不知道如何看我,如何看伊蓝。说来也奇怪,自从和伊蓝相爱之后,我的那些毛病慢慢地改善了许多。最初交往的时候出现过几次那种所谓的灵异现象,后来就不出现了,我成了一个正常人。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可是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有天我正在上班,医院打来电话,说伊蓝出车祸了,很严重,肇事司机逃逸了。我当即跑到了医院,大夫说,伊蓝需要输血,但医院血库里的血浆不够,他们正在动员市民献血,一边向外地调用血浆。如果来得不及时,伊蓝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我想都没想就挽起了自己的衣袖,说,输我的,我是O型血,万能血!
于是,我的血液就缓缓地流进了伊蓝的身体里。
那一刻,我流泪了,是幸福的眼泪,能为她做点什么,我认为是最幸福的事。
可是我的血量已经到达输出极限了还是不够,前来献血的几个市民通过化验,与伊蓝并不匹配。我向大夫说,继续输我的!大夫摇头,说不行,每个人的单次献血量是有规定的!救活了她,你却没命了,我们医院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况且,她现在还确定不了能不能抢救过来。能抢救过来当然好,如果抢救不过来,那可就是两条人命啊!
我坚持要输我的血,向大夫各种乞求各种撒泼,最后在签订了N个免责协议后,我的血再次输给了伊蓝。伊蓝得救了,我也没死,皆大欢喜,很感人的结局,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可是大夫又说,伊蓝的两个肾脏都受到了严重损伤,需要换肾,而医院暂时找不到肾源。我又自告奋勇说换我的!大夫起先不同意,耐不住我的纠缠,最后还是同意了。于是,在半年后,我躺在手术台上,让大夫摘下了一颗肾,移植在了伊蓝的身上。
从此,我和伊蓝就成了一个人,这让我很激动。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没一点犹豫;做过这一切之后,我没一点后悔,我只希望她能活下来。即使她以后成了别人的妻子,我也毫无怨言,反而会为自己曾经的这些举动而自豪。
我救了她,这足以让我幸福一生。
10
少了一个肾的我,加上超量献血留下的后遗症,让我的身体明显不如从前,不能干重活,经常腰疼,容易受伤。而只有一个肾的伊蓝却仍如从前活蹦乱跳的,似乎没受一点影响。看着活蹦乱跳的她,我的内心也是活蹦乱跳的,我很欣慰。
不久,我们结婚了。
由于是两个单肾的人,对于床上那事基本就省略了。相比来说,我更严重得多,那事根本做不成;伊蓝有时还生龙活虎的,似乎特别需要。为了不使婚姻质量下降,我每每勉为其难地应付,导致身体越来越差了。
对于爱情,我相信缘份。原来我这么认为,现在更是固执地坚持这一观点。我和伊蓝注定就是一对恋人,除了她,没人再能改变我。我有时想,那些所谓的灵异现象,应该就是老天特意安排的,他让我等着伊蓝的出现。我频繁地相亲,就是违背了老天的旨意,所以老天时时处处要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