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落
小野好几天没和我说话了。而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男孩一起出现在校园里,他还问我,以前为什么要他在校园里装作不认识我,我说,因为那时候你是个秘密。
我问男孩:"你见过大海吗?"
他说:"没有啊,你见过吗?"
"我也没有,那我们去找个有湖的公园,就当是海边了。去约会,好不好?"
"约会?好啊,我就说你喜欢我吧,你还总是不承认,那我们这样算不算恋爱了啊?"男孩得意的问我。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周六上午10点,公园见吧。"
公园的湖很大,两边栽满了垂柳,正是盛夏,细长地叶片挂满了枝条,在微风里柔软的不停摇摆,阳光铺在水面时闪烁出粼粼的光。湖面长长宽宽的,男孩如果站在对岸我一定认不出他。那时我的眼睛还看不到太远的地方,这个湖对我来说就已经很大了,听说大海要大的多,水也要多的多,没有人望得到边,海面上还有翻滚的浪花,会呼啸着朝人群奔来。那样的风景,我简直不敢想象。
男孩准时出现在我的身边,穿着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白色短袖衬衫,下面是蓝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拖鞋,他说一会玩水比较方便,不用担心打湿鞋子。我看着清清爽爽的他,笑了。
这是我的第一次约会,和一个男孩的约会,也不知道算不算正式的。但是我很开心,我们一起缓慢地散步,一起坐在岸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发呆,一起摘下几片柳叶学着吹出声响。我看着他捡起小石子打水漂,真的能弹跳很多次,为此我拍手为他喝彩。后来我们租了一条船,悠然地行进在湖中,不过划船都是他在出力,我只是兴奋地晃着腿,感受水花溅到脚丫的凉爽。玩的饿了就拿出带来的零食,我们都带了满满一书包的食物,边吃边抢着对方的东西,嬉笑打闹个不停。
那天的男孩和我都笑了好久,说了很久的话,吃了很多食物。我看见他脸上变幻的表情,全部都是喜悦,我被这种喜悦感染着,被他眼睛里投射出来的朦胧的情谊,所鼓舞着。但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感到极其的疲惫,我从没有这么疲惫过。
我想到了小野。我很想她。
天黑之前,我对男孩说:"有个女孩喜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很可爱,她真的很喜欢你。我从她的眼睛里第一次看到喜欢这个词,我就被吸引了,被她那种单纯地,执着地,没有理由地感情吸引了,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看到你这么帅气,阳光,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我就在想,她的眼光真好,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她只看见了你。而我,只是看见了她眼中的你。"
男孩沉默了,天色越来越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还是站在那,站在他身旁,等着他说些什么。
最后他说:"你不用非要喜欢我的,我走了"说完他就退出了我的世界。
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小野的名字。
原来一个人的出现和消失都是这么轻易的,就像那天我在二楼突然就看见了人群中的他,而现在,他以那么快的速度就隐没在黑夜之中,我的身旁也空荡荡的了,只有风轻轻落下。
尾曲
故事并没有定格在伤感之中,没人觉得伤感。或者说,我们都还不知道怎样伤感。
后来,我和小野不知道怎么和好的,不过我们依然和从前一样要好,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她说她烧了所有关于男孩的东西,所以我在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见过男孩的样子。而我的世界,好像从来没有男孩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