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序把玩着茶杯,勾起唇角妖孽一笑,鼻息间却满是不屑,“呵,小门小户?也配得上桓王,我这个傻弟弟啊。我看这女人也没那么单纯,什么娴良?文雅?就算是又如何?没有一个好的家世又能攀上谁出头?”
“我看也是,美色惑人罢了。”有大臣也低声附和道。
安姓臣子为难的叹气。
段序了然的笑着调侃,“素闻安太守与夫人恩爱,娶的也是一个小门小户却温良有才气的女子,想必是安太守真心喜欢罢了。不过像夫人那般世间又有几人。”
“睿王…”安太守还想再说些这女子好听的,却被段序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给打消了念头。想来说了也是无用。
“娶,我是一定要娶的。既然要给,反正我对情爱无意,我便给满她足够的好处,我将娶她做我的王妃。让她为我所用。”段序眼中充满野心,他冷冷道。
这世上最动听的词汇是我需要你,而爱,又应是哪种需耍?
洛府,一身蓝色长裙白色发带系着及腰青丝的画若抱着琴趁守卫懈待正偷偷摸摸从洛府出去。“小姐”这一声把画若吓得差点没抱住琴。
她抬头一看,她那丫头茉儿正笑着看她出窘。她赌气的“哼”一声不理她。
茉儿无奈扶额劝道,“小姐,您老老实待府里罢。别老出去弹琴,那些高山流水的地方多不安全啊,有坏人怎么办啊。若是偷摸出去见桓王,老爷更是生气了。”
“我们洛府虽小,老爷也是一身正派,他只希望您好好找个老实人家。朝堂之事太乱了,您不适合搅和的…”
“哎呀,我的茉儿,你不像我爹一样好吗,我听得耳朵生茧呢。还有,我不喜欢桓王,桓王也不喜欢我,我们只是知己,桓王殿下人很好的。”画若抱着琴,无奈的眨着眼晴认真的说道。
“好吧,那小姐你早点回来。”茉儿无奈的说,她也知小姐素来不爱带人陪她练琴的。
画若终于露出了笑脸,她开心的抱着琴上轿出了府。
流水潺潺,山高林深。她坐在石上,听着空山鸟语的静,将琴放于腿上,开始弹起一曲《高山流水》来,极美的长指在琴上缓缓拨弄,一弦一勾皆若这上好年华…
忽闻一阵箫声,竟巧妙的和着她的高山流水,她有些吃惊,却不忍半途停下,仍缓缓拨着弦,待一曲琴音箫音合了,她才停下,寻找那位吹箫之人。
“姑娘可是寻我?”那声音低哑而魅惑,她抬首,段序一身白衣,风冠束着发。他笑意温和的望着她。
这是怎样一个男子,长相俊美,仿佛不似染这尘间半分,他的箫竟合得那般符合高山流水之境。
画若只觉内心猛烈跳动,她都不知说什么好,脸上有了女子的红晕。
“高山流水,乃伯牙遇钟子期之音。我也甚是希望,姑娘,可是我段序此生唯一知音?”段序单膝伏地,一双深眸笑着,抬首眼中皆是她。
她自此沉溺在他的笑意里。
数月后,睿王娶妃,乃一小门一户女子名唤画若。大婚之日,桓王站于宾席一侧脸色如冰霜一般冷漠。
而更震惊长安的是,大婚之日,段序拉着画若的手,对所有宾客笑得温雅,他讲述了他们初遇时,对着高山流水琴箫合鸣之事。
并看着美人动情的眸,轻吻她的手道,“段序画若,自当人间佳话。”
宾客们皆为之感动,掌声一片,连那些臣子也半信半疑的鼓着,唯有桓王,他死死的握着拳都握出了青筋,却万万不可冲动。
或许段序也不知自己有一日,竟在朝夕之间对画若情意深种。画若喜欢琴,段序便筹天下之名匠斥重金为她寻最好的琴。画若喜欢鸟雀,段序便为她寻了金鸟…
这种宠爱,长安的女子无一不羡画若之福气…
可是有一夜,画若在梦中惊醒,满头冷汗。段序闻声也醒了,关切的问,“阿若,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