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一会,听见父亲怪叫了一声,紧接着黎璐的房门被父亲撞了开。黎璐假装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着父亲。
父亲双手抓住黎璐的肩膀,惊恐地问:“你碰没碰过那个衣柜?”看着父亲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的脸,黎璐突然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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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我一口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没了,就那么消失了!”黎璐一耸肩,无所谓地说。
“那么大的一个活……尸体就凭空消失了?”我擦了擦嘴角的果汁问道。
黎璐诡谲地笑了笑,说:“你没看到我爸爸吓坏了的样子,我强忍住才没笑出来。”突然黎璐话锋一转,低声说:“我觉得是那面衣柜吃了妈妈的尸体。”
我被她老成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换了个话题就问她:“你怎么不上学?今天又不是周末?”
黎璐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看电视吗?现在有一个变态杀人狂专挑小孩儿下手,爸爸担心我,就不让我上学校了,给我找了一个老师在家里上课。其实他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他只是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那个女人出现在我家里罢了。”
我点了点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我没问那个女人是谁,毕竟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我能揣测的。
话说我和黎璐相识绝对是一个偶然。
我做过很多职业,以前的工作不提也罢。我现在是个小偷,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职业。这个别墅区我盯了好久了。摸清了这家主人出入规律之后,我翻过了黎璐家的院墙。那是一栋双层独栋的别墅,里面的装修极尽奢华,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就算是我偷一辈子也未必付得起装修的钱。凭借着仅有的经验,我断定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在卧室里。
果然,我在卧室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保险箱,开锁是个技术活,我研究了半天也没打开。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
有人回来了!我大惊失色,迅速看了看四周,觉得那面衣柜最适合藏人了。我走到衣柜前,感觉这面衣柜怪怪的。算了,还是躲在床下吧。
我迅速地钻进了床下。黎璐的父亲推开房门,打开保险柜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原来他忘记了带着这个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正等着他离开,突然觉得好像不对劲,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如果你闭着眼睛的时候,有人盯着你,你一定能感觉出来对不对?我猛地侧身,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正准备大叫,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我的嘴。
等到黎璐的父亲走了之后,我们才爬了出来。
我问她:“你是谁?”
黎璐说:“这个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笑了笑,也是。
她又嘲笑我:“做贼怎么会这么胆小?”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后来黎璐说自从看到爸爸杀了妈妈之后,爸爸就很少到这间屋子里睡觉了。她却很喜欢躲在爸爸卧室的床下。那样会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孩子的世界千奇百怪,不过我喜欢孩子。于是我和黎璐就这样认识了,黎璐说如果我肯陪她玩,她就会告诉我那个保险箱的密码。
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她。
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刚才幸亏你没有躲进衣柜里。要是你进去了,就会像我妈妈一样消失了。”
于是她给我讲了上面那个故事。
3
我在想,万一黎璐骗了我怎么办?
可我还是去了。我从心里觉得我和黎璐真的很像,我们都没有朋友。她有不关心她的父母,我接触的人群对我的态度也都是冷冰冰的,两颗寂寞的灵魂在一起不是依偎,仅仅是取暖罢了。在黎璐父亲走后,我看到黎璐在楼上冲我招手。
她让我躲在卧室的床下,我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我还是照做了。
黎璐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说:“一会儿让你看看衣柜是怎么吃人的。”狡黠的笑容挂在了她稚嫩的脸上,让我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