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将自己的一整颗心含无保留的写在了这封信里交给了他,供他选择。
后来,他最终也给予了我整颗心的回应。
他努力考进了离我最近的学校。只隔着一条街。
我们每天都能见面。
【后记】
我问他:“你真的抽烟吗?”
结果他说:“我是学你才抽的啊!”
我愣住,我什么时候抽过烟。
好半天,我想起有段时间我英语成绩总跟不上,发音不标准被人取笑,背单词又总是记不住,其它成绩也不尽人意,我心情差到快窒息,只想做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压力。
我爸是几十年的老烟民,我偷偷藏了一根。
有天夜里,下了晚自习。我躲在走廊的一个小角落,拿着那根烟细细端详,学着大人的样子用两只手指夹着。
没有点燃,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火机这种东西。
我也并不喜欢抽烟,只是,当我做了一件本不该我这个乖女孩做的事情后,有种释放后的快感。
“我那天路过看到了你拿着烟,你坐在走廊尽头,穿着校服,马尾扎的挺高,姿态清冷,样子撩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我们班上的学霸你!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心想,平时这么文静内向的女孩子,原来跟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呀!。”
“第二天我找朋友借了包烟,也想学你来着。可才刚抽一口呢就被呛到了,我一咳把门卫给咳过来了。然后我就被记过了,你说我惨不惨?”张大桔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了。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听后乐得哈哈大笑。“你才不惨,你还在校外打人呢,记了大过的。全校都知道。”
“哪有,那是误会,我明明那是见义勇为好不好。打了几个小混混。后来警察还夸我见义勇为呢!学校早就取消扣分了,不然我哪能毕业,哪能等到你啊!”张大桔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温柔,都不像是那个蛮横无理的大怪兽了,倒像是个温柔可爱的小胖子呢。
篇二
下午,太阳在田间的土路上洒上了一层滚烫的火焰。
我和我的发小李鲲鹏像无家可归的游魂似得有气无力地走着,我扛着一把以前帮货车卸石灰时用的铁锹,他则挎着那个他以前捡牛粪时用的粪筐。
我们出门时做着发财的梦,我用铁锹挖钱,他用粪筐装钱。可现在,我们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肚子里像叫着两只青蛙,完全不知道还要走到什么时候。
事情的起因,是我的朋友李鲲鹏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捡到了许多钱,终于变成了一个可以对我吆五喝六的有钱人。
可等他早晨醒来一看,发现除了他心里还残留着一点那种可以对我吆五喝六的美妙感受外,他的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捡到的钱。
知道了这一真相后,他似乎非常伤心,宛如一只睡醒后突然发现自己受了伤的鸽子,好几天把自己关在他那充满牛粪味的土屋里不出门,生起自己的气来。这个土屋是以前老一代人用来养牛的,牛卖掉以后,他却拿来当卧室。
“为什么我没记住那个捡钱的地方呢?”他从早到晚地坐在像小船一样的木床边沿,对着那个挂着蓑衣和斗笠的墙壁反复地说,“要是我记得那个地方,白天再去的话,肯定能像梦里那样捡到许多钱。”
他深信二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这是上天给他的启示,可他却什么也没抓住。在回忆的过程中,他甚至也时不时地对着空气伸手抓一下什么,仿佛他梦里的记忆就飘散在他眼前的空气中,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失去的机会再抓回来。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东西?”昨天去给他送饭的时候我问他。
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很早就不上学。我在镇上帮别人装沙子,他不愿意去给别人打工,就在村里种几亩地。
晴天的时候,他出去捡点牛粪,雨天就待在家里,天气凉爽的时候,他更只是在村里无所事事地到处走走,就彷佛他不是一个靠捡牛粪为生的农民,而是一个不事劳作忧伤满怀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