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秋白这才猛然醒悟,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入了焦厂长布置的圈套,这圈套里包含着怎样的秘密,他却不知道。
婚变
吴秋白一切蒙在鼓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焦厂长打交道,发生那件签合同事件后,焦厂长总是把他推到台前,处理化工厂的对外业务。吴秋白发现自己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牢牢地被焦厂长抓在手里。奇怪的是,订完婚的包振时这几天也不见人影,吴秋白连个商量的对象都找不到。
吴秋白下完班几乎没有什么业余活动,吃过晚饭,他随意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上闲逛。路过一家大排挡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独自喝酒,面前摆着不少的空酒瓶。
吴秋白走过去,惊奇地问:“包振时,你怎么在这里?”
包振时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有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他抬头瞅了一眼吴秋白,满脸酒气地招呼:“来,秋白,陪我喝几杯,这日子真他妈没法过了。”
吴秋白一呆,包振时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很少如此的失态,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吗?吴秋白夺下包振时握住的酒杯:“干什么呢?这可一点不像你?”
“不像我才好,我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包振时的情绪激动起来,“沈姗姗这个骗子!她跟我订婚,只是利用我。”
吴秋白暗暗叹口气,他其实老早觉得沈姗姗这个女人不简单,否则也不会与老奸巨滑的焦厂长走在一起。“秋白,有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是化学专业的行家,你觉得空气完全消失这可能吗?反正我不相信,这在理论上根本说不过去。”包振时打起精神,一本正经地说。
吴秋白一直对沈沁阳这个大胆的研究持怀疑态度,沈沁阳把研究课题公诸报端,故意吸引别人的注目,里面似乎含有做秀的成分,这与素来沈沁阳处事低调的严谨作风有些不太相符。吴秋白若有所思地说:“科学研究是没有绝对的,也许沈教授找到了其中的奥秘。”
“你说得对,所以沈教授才说我根本不是搞科学的料,我凭的是我父亲的关系进的科研所。我是科技界的蛀虫,我……”包振时泣不成声,显出他内心的痛苦。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吴秋白扶起情绪失控的包振时。
包振时在科研所有间单身宿舍,但吴秋白看到包振时这副样子,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吴秋白想了想,还是决定送他到沈沁阳家里去,沈姗姗毕竟是他的未婚妻。
吴秋白敲了敲沈沁阳家的门,开门的是沈姗姗,她见着包振时烂醉如泥,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沈姗姗一句话也没问,扶着包振时进了屋,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吴秋白晾在了外面。
难怪包振时吐露那么多的怨言,从这些举止上就看出沈姗姗对包振时毫无感情可言,他们的订婚好像只是一种隐秘的交易。吴秋白摇摇头,走回到大街上。
省城的夜市繁华热闹,吴秋白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他低着头闷闷地走。这时,吴秋白感觉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愕然地回头,是个阴沉着脸的中年男子。吴秋白不明所以,那人指了指旁边一个偏僻的角落,意思是去那里再谈。
吴秋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随着中年男子走到角落。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说:“我是公安局的,有件事想找你调查。”
借着路灯的光线,吴秋白看见证件上的名字叫罗兵,他不由地心惊肉跳,公安局找他有什么事?罗警官收起证件,问:“你跟包振时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他帮我在一家化工厂找了个工作。”吴秋白平生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心里不禁忐忑不安。
“你知不知道包振时是个走私分子?”罗警官厉声问。
“什么?”吴秋白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罗警官接着说:“我们暗地调查他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利用在科研所工作的便利条件,把一些违禁的化学品,通过他父亲开的外贸公司,转交给化工厂。”
吴秋白立即想到了焦厂长的那家化工厂,包振时与焦厂长不一般的关系,难道他们干的是走私的勾当?那么他跟彼德签的不知道内容的合同也与此有关吗?自己岂不是成了走私分子?吴秋白越想越害怕,呆怔着说不出话来。
罗警官笑了:“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只是需要你协助我们破获这个案子。如果包振时有什么风吹草动,希望你能够马上通知我。”说着,罗警官递给吴秋白一个手机号码,“以后你可以拨打这个号码直接与我联系。”罗警官说完就走了,剩下吴秋白仍独自站着。吴秋白做梦都没想到来省城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