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她从房间出来,季并已经做好早餐有面包三明治还有牛奶什么的。“我倒没看出来,一个在酒吧玩的能带女孩回家睡觉的男人居然还会做早饭。”言渺一身T恤牛仔裤,长卷发随意束起,露出略显苍白娇小的倦容来。她边理着LV挎包里的东西,边调侃道。
“你可真是会奚落人。”季并自认自己不差,却在她面前总有些丧气。
抬眼见她没有想坐下来的意思,忙问:“不吃个早饭么”他皱了眉,俊朗面容上透了些多余的稚气。
言渺头也不抬,挎好包,懒懒道:“不用了,我没胃口。还有”她话讲一半突然抬头认真看他,“我的联系方式放你床头柜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话音刚落,是杯子打碎在地上的轻脆声响。言渺却置若惘闻的模样,直接出了他家门。只留下若有所思却没有思绪的季并。
自此之后,季并是不管多晚都会陪她聊天谈心的人,他习惯了她所有的恶毒奚落语气,他陪她做任何事,即使他明白,他无法名正言顺取代她口那个叫房樣的男生给她留存的悸动感。
他哪里好呢,让言渺说起他时,语气连如微小尘屑般无力,像拔掉所有刺的刺猬,丧失了攻击性。明明快要奄奄一息,却在想到那个人时拖着自己也不会松手。
“季并,他总是这样,好像我们没相爱过,没合得来过…”
“你在酒吧,大概没遇见过真的喜欢过的吧…也不一定…”
某一次,季并还在酒吧里喝酒,一边听言渺打电话,一边一杯一杯的喝。被朋友看见,朋友知道一点情况,也是心善:“干我们这行的不能这样,那女人结过婚。好像她老公也是个房地产小老板了。有些事难免,说不准人家哪天和好了。季并,你玩着玩着怎么不能认真的人上就认了真。”
季并只是笑了,把手机挂了后又倒了点酒:“也许吧,我认了真。”
那朋友摇摇头,在酒吧打烊前走了。
言渺常常抱着抱枕倚在落地窗边看夜色,看路灯慢慢慢慢的熄灭,一个接一个。直到身边尽是一片黑暗。
那天是平常的夜色,房樣喝得不省人事,回来倒是不顾忌的敲门,扰了她的清静。是一个穿着黑纱礼服浓妆艳抹的女人送他回来的,言渺都不想知道她是谁,只是让她走了。
她极度平静的看着昔日她最喜欢的这张脸,发着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优雅温柔的人会花一个小时给她选好看的恐怖片的碟,可是她不喜欢看。从不喜欢迁就,即使是对房樣,她便总是推掉,说不愿浪费时间看。还是她每次喝果汁忘记买他的咖啡时,他总会陪她一起喝果汁……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会抓着她的手,做全世界最温柔最有风度最好的人的…
在无数这样的夜里,言渺多希望天明迟些来临,这样她还能多看他几眼,哪怕他不会回望向她,带着那份已经确认死亡无需解剖的爱情。
言渺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那个男人,他接了,声音是许久未闻的沧桑:“喂?”
他大概还会以为是往日生厌的服软。
言渺呼出一口肺内许久的浊气,唇边努力漾开一抹浅笑,“房樣,我选了口碑很好的恐怖片。”
“……我在上班,我要上班呢。”
“哦…我们离婚。”言渺唇角依旧维持笑意,电话那头的声音,她早已听不清,也不愿再听。
篇二
他拿着热牛奶可以倚在墙边,笑着等喜欢的人许久,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笑得暖融融的。
许盐看见他就会笑,然后悄咪咪躲在朋友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喝奶茶。这些孔清知道,孔清就会对她微笑,他是朋友圈里特别温柔的朋友。
孔清长得很干净好看,有如温热的沙般的悦耳声音,很瘦腿很长,然后一年四季都会穿得很好看,偶尔也会不分季节,他是画里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都有时光方长的味道。